蔺焰知道不能继续让尊主说下去了。
他闭了闭眼,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,将未说完的话说完了。
他也没有想到,查来查去,竟然查到了尊主心尖之人的头上。
若是别人,他大可以谨遵尊主的吩咐,将那人立刻绞杀。
可是那人是公主啊,给他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!
蔺焰的话音刚落下,本就十分安静的宫殿变得更加安静,简直落针可闻。
下一刻,一个清冷的笑声从孟君则的喉间溢了出来。
蔺焰的身体狠狠一抖,尊主明明笑了,却让他的冷汗爬满了整个脊背。
几乎是下意识的,蔺焰跪了下来。
“这就是你调查到的啊。”
孟君则嘴角勾着笑,声音淡然没有丝毫的起伏。
他那修长莹白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把玩着茶杯,似乎说着无关紧要的一句话。
可这却让蔺焰感觉到异常的可怖。
“回……回尊主的话,是……”
连着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。
只是蔺焰的尾音还未落下,孟君则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头上。
很疼,蔺焰觉得那茶杯几乎砸断了他的头骨,可是他躲也不敢躲,甚至连跪着的姿势都不敢有所变化。
就连躬首站在一旁的老奴,也急忙跪了下来,极力的屏住呼吸,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他就说这个消息会惹得尊主大怒,甚至见血,可是又不能不报……
所幸禀报消息的人并非是他,即使这样,他也怕被牵连啊。
尊主的怒火,无人可以承受啊 ,尤其还是涉及到那位公主。
“像你这样的蠢材,留着又有什么用呢?”
极轻极浅的一句话,却让蔺焰的身体犹如抖筛一般。
“求尊主饶命,是,是属下办事不利……”
蔺焰知道,尊主是动了杀心。
可是他查到的真的是这样啊,而且还反复探查了无数次,都是这个结果。
可是这些话,他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了。
因为他知道,一旦说了,他只会死的更快。
“哦?是吗?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利法呢?”
手中没有了茶杯,孟君则开始把玩自己的手指。
他记得这只手,不久前触碰过皇姐的手,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,让他着迷,上瘾。
也是皇姐用她的手,将他从泥泞的沼泽中拉了出来。
从未有人会像皇姐那般对他好了。
所以蔺焰怎么敢,怎么敢将刺杀的名头扣到皇姐的身上。
谁都有可能杀他,唯独皇姐绝无可能!
“回禀尊主,尊主与公主的感情甚好,自小一起长大,每每尊主出事,都是公主护着尊主,所以怎么可能会刺杀尊主。”
蔺焰极力的稳着声音,不让自己因为恐惧声音再次颤抖。
若是再说不清楚,他只会命丧当场。
其实查到幕后主使是公主的时候,他也很震惊,怎么会是公主呢?
若是公主,为何早不杀晚不杀,偏偏这个时候杀呢?
更重要的是,他所说的是事实,公主几乎次次都护着尊主,从小到大。
所以真的没有任何动机啊。
似乎听到了什么令他愉悦的字眼,孟君则的唇角扬了起来,冰冷一片的眼底,似乎也有了消融的迹象。
“所以定是属下办事不利,中了奸人的诡计,那奸人定是想离间尊主与公主,才将刺杀的矛头全部指向公主……”
蔺焰不敢耽搁,急忙继续说道。
如果他所说的是真的,那只能证明那幕后之人实在是太过狡猾。
也实在是找死,竟敢用这样的方式离间尊主和公主。
“求尊主给属下一次机会,这一次属下定将那奸人找出来!”
作为闫王堂堂主,他接手过无数艰难的任务,可是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棘手,令他胆寒。
“说的在理,是该给你一次机会,只不过,你应当明白,本尊一向都是赏罚分明的。”
毫无情绪的话,让蔺焰瞬间听懂了,急忙连连叩首。
“是是,属下明白,属下会自动领罚。”
蔺焰知道,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,这也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。
“嗯,那便去炼狱吧。”
孟君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悦耳,却让蔺焰觉得残忍至极。
炼狱可是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,进到那里面的人,很少有能活着出来的。
但蔺焰也知道,这已经是尊主格外开恩了。
“是,属下领命。”
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。
孟扶歌觉得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,而接下来的几日亦是如此,连着几日的噩梦都没有了。
时间很快便到了太后寿辰这日。
孟扶歌早早起来便开始梳妆打扮。
看着镜子里,面容姣好的自己,孟扶歌握紧掌心。
为了今日的到来,她已做了万全准备,希望今日的好戏,能如她预料中的那般精彩。
因自己的住处,距离宫宴举办的圣殿之地并不算远,孟扶歌决定舍弃轿撵,徒步前去。
只是到了亭廊拐角,孟扶歌差点撞上了一个人。
“公主饶命,臣女不是故意的。”
孟扶歌还来不及说什么,那人便已经跪了下来。
似乎害怕极了,那人不停的磕头求饶。
“你……无妨,你起……”
因她突如其来的下跪,孟扶歌愣住了,她有这么可怕吗?
正要让她起身,孟扶歌便听到一声怒喝。
“孟扶歌,你在做什么!”
还来不及反应,那人便冲了过来。
狠狠瞪了一眼孟扶歌之余,那人便抬手就要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女人。
即将碰到之时,那人及时收住了手。
看了眼同样跪在女人身后的丫鬟,冷声道,“还不快扶你家主子起来。”
“不,不用了,是臣女的过错。”
闻言,那丫鬟正要有所行动,却不想被女人避开了。
因女人的再次开口,孟扶歌这才想起来她是谁。
原来是姜唯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,姜姝嫣啊。
“七皇妹,你到底又要做什么,还不快让嫣妹妹起来!”
不等孟扶歌开口,那人又是一声斥责。
“五皇子莫要怪公主,是臣女的错,是臣女一不小心冲撞了公主,现在这般是应该的。”
姜姝嫣,一如她的名字一般,柔弱美丽的好像一只小白兔。
“七皇妹,今日是皇祖母的寿宴,你不要太过分!”
那人有着一双丹凤眼,面容与孟君则有两三分的相似,但是却不如孟君则的万分之一俊美。
看着孟扶歌的时候,眼里也是掩饰不住的厌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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