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茹霎时白了脸。

林老爷没管她，握起她的手解开自己的裤带。

“老爷……”

冯茹别开脸，惶恐又抗拒。

林老爷力气极大，他死死擒住冯茹的下颚，三分哄七分命令的开口：

“乖，张嘴——”

……

回四院的路上，下人们看冯茹的目光颇为怪异。

她发丝凌乱，整个人仿佛魂不守舍。

“四太太——”

冯茹没有理会旁人，在踏入四院房门的那一瞬间，终是没忍住呕吐出来。

“四太太，您怎么了？”

王婶听到动静，关切问道，伸手抚摸冯茹的后背，给她顺气。

冯茹面如死灰，双腿发软，直接瘫软在地。

下人将她抬去了床上。

冯茹一躺就是一天，次日下午，冯秀云登门看望。

“小茹，上午你没去正厅用饭，我本以为老爷翻了四院的牌子，后来才从下人口中得知，今日厨房并没有送饭菜过来。”

见冯茹面容憔悴，眼底青影一片，冯秀云关心问道：“小茹，你怎么了？可是不舒服？”

冯茹摇头，开口的声音极哑。

“姐，昨晚，老爷……”

冯茹想和冯秀云抱怨，但又开不了口，眼泪瞬间模糊了眼眶。

冯秀云大抵猜到了什么，心疼的给冯茹擦拭眼泪，她实在不忍见冯茹如此，安慰说：“小茹，女子出嫁，伺候男人就那么回事儿，往后日子还长，你千万别想不开，活着才有希望。”

冯茹抓住冯秀云的手，眼泪越来越多。

二人正说着，外面突然传来很大动静。

“李婶子，可是出什么事了？四太太身子不舒服，正在休息。”

李婶没管王婶，带人径直闯入了房里。

冯秀云和冯茹都始料未及。

“大太太吩咐，让老奴等人给四太太验身，还请三太太回避。”

冯秀云瞬间想到了什么，脸色一变。

“李婶，大姐可说了些什么？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验身了？”冯秀云硬着头皮问。

“三太太，具体的老奴并不清楚，老奴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
李婶面无表情，看着对冯秀云客气，话里话外却都在拿温颂芳压人。

冯茹直接被几个婆子按在床上脱衣服，冯秀云完全拦不住。

一刻钟后，冯茹被带到正厅。

温颂芳看到冯茹，直接呵斥。

“冯茹，你可知罪？”

冯茹僵硬着身子，还没有从之前的情绪中缓和过来，一时没有回话。

温颂芳怒拍桌子，“还不跪下！”

冯茹被两个婆子扣住强行下跪。

“从你第一天进府，我便告诫你要守规矩，你却一再犯事，有没有将老爷和我放在眼里？”

冯茹跪在地上一声不吭，一夜没睡再加上哭过，眼睛有些红肿。

她挣扎着，眼底满是倔强。

冯秀云跟了过来，着急道：“大姐，小茹她……”

“三妹！“她话还没有说完，被温颂芳打断：“你入府时间也不短了，府里的规矩应该相当熟悉，你说四妹此番如此不懂事，按照府的规矩该怎么罚？”

冯秀云自然知道，在府里逃避侍寝是对林老爷不敬，轻则罚抄《女则》和《女诫》，重则掌嘴罚跪，若还是不改，则杖毙。

眼下温颂芳不依不饶，冯秀云没办法，只能斟酌着开口：“大姐，小茹不懂事，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教好，还请大姐饶过小茹这一回，我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她。”

温颂芳并不吃这一套，她冷哼一声：“三妹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？”

冯秀云闻言，直接跪地求情，“还请大姐网开一面。”

说罢，她看向冯茹，示意她低头服软。

可冯茹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温颂芳，并不服气。

温颂芳见状，冷笑道：“我倒是要看看你骨头能硬到什么时候。”

“来人，将人拖出去跪，不到子时，不能起来。”

现在才过酉时，距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，冯茹白天一直未进食，夜里又冷，冯秀云担心她受不住。

冯秀云向温颂芳求情，温颂芳丝毫不松口。

她下令：“李婶，你盯着她，不跪够时间，不能起来，不能用食！”

温颂芳原本要回院，门口的小厮突然进来禀：“大太太，门外来了一个妇人，自称是三太太和四太太的母亲，小的不敢擅作主张，特来禀是否让人进来。”

冯秀云意外，她母亲怎么会来这里？

温颂芳看了冯秀云一眼，随即吩咐：“将人请进来。”

“是——”

冯母跟着小厮一路穿过长廊，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她快步靠过去，见冯茹跪在地上，很是诧异。

“小茹，好端端的你跪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
冯母出现的那一瞬间，冯茹灰白的脸一下涨红起来。

她仿佛受了什么刺激，面目狰狞着朝冯母扑去，李婶等人赶紧将她按住。

“为什么？你为什么要下药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？”

冯茹不管不顾，嘶吼出声。

冯母有些被冯茹癫狂的模样吓住，她顿了下，才拔高声音道：“让你来林府做姨太太有什么不好？人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，可别不知好歹。再说了我养你这么多年，用你换点钱怎么了？”

冯茹眼睛通红，仿佛要滴血般，她挣脱不开，头一下一下撞击着面前的婆子。

冯秀云和温颂芳听到动静很快走了出来。

“哎呀，秀云，几年不见了，娘可想死你了。”

看到打扮得体的冯秀云，冯母笑呵呵的走了上去，根本不管在地上发疯的冯茹。

“娘。”

冯秀云开口喊冯母，可看她的眼神有些陌生，说完冯秀云便蹲到冯茹边上，安抚她的情绪。

“小茹，你别这样，你冷静一些，我们有什么好好说。”

冯母没管她们，注意到温颂芳，她径直靠过去，一脸谄媚的开口：“想必这位就是府里的大太太吧，老身见过大太太。”

温颂芳皱眉，板着脸道：“冯茹不守规矩，罚跪三个时辰，冯夫人有什么话可以晚些再说。”

听说冯茹不守规矩，冯母当即挖了一眼，再看向温颂芳时，又笑呵呵的道：“这丫头就是被我惯坏了，给大太太添了麻烦，以后她要是哪里做得不对，大太太尽管打尽管骂。”

温颂芳没说什么，抬步先行离开。

冯秀云安慰了冯茹好半晌她才冷静，接着冯秀云问冯母：“娘怎么突然来林府了？平坝距离府城数百里，你一个人过来的？”

冯母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，脸色有些难看。

她不耐道：“秀云，时间不多，娘就长话短说了，鸿儿要娶媳妇儿了，需要些钱，你赶紧给娘拿点。”